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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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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9

沈迷“書”中故事的時候,時間總是過得飛快。雖然中間太宰治一直有停下來時不時“騷丨擾”一下中原中也、見證他們愛意的行為。但是等他全部看完,也到了中原中也睡醒的時候。

中原中也雖然昨天加夜晚累得慌,後來睡覺也睡得沈,但到底是港丨黑的最高幹部,到點後準時醒來。

他睜眼。

看到的首先是雪白的天花板,在一瞬間的楞神之後,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,身上的酸爽依舊沒有減輕,手臂還搭在太宰治的胸膛,與自己手指肌膚有別的觸感傳來,他的心撲通撲通飛快,原來之前迷迷糊糊醒來時候的感覺並不是錯覺,他真的跟首領到了這一步。

心口處除了心猿意滿的感覺之外,又多了一絲絲的甜蜜。要是這會兒把他泡開,哪怕不加任何的糖或蜂蜜,也能品嘗到黏黏的甜味。

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吧。

昨晚那個強勢又帶著溫柔的首領,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搭檔。龍頭大戰發生之前,他們曾經一起面對過魏爾倫,那時候的太宰治就是如此。

一邊說著“可惜沒有帶記號筆”,一邊溫柔的看著他。

那樣的目光在他身上可真稀罕,可自己真的品嘗過好幾次,尤其是他傷痕累累的時候,對方的情緒幾乎會溢出眼眸,這在幽靈身上是很罕見的。平日裏他擺著一張沈郁的臉,向來不被同行所喜歡,他們對他既敬又畏又妒,最後果斷決定隱身為上。

所以顯得太宰治對他十分特殊,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惦念著,直到現在都還掛在心上。

如今,他的搭檔終於回來了。

大概是昨夜的瘋狂未消,熟悉感又一波接著一波,中原中也產生了一種類似於“首領做了這樣的事,不再會隱瞞自己”的想法。

他的搭檔會捉弄自己,但也會在適時的時候示弱,停下捉弄的行徑不說,還會想方設法的哄勸自己。他櫃子裏的各式藏酒,有一半是太宰治收羅來的,還體貼考慮到了他的口味。

感情是需要兩個人維系的。

如果太宰治在相處中從頭到尾都只知道要捉弄他,不顧及他的心情;那他對他的印象也只有恨不得打死他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覆雜。

所以這應該是他們坦白的時候。

所以中原中也順著自己的心意在他的懷裏蹭了蹭,喊出了那個原本不打算在巴勒莫喊出的稱呼:“首領!”

太宰治瞬間一個激靈,渾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。

第一感覺是自己身份的暴露,可是他從頭到尾隱瞞的很好!跟中原中也見面的時候,對方也沒有認出自己來(抱著且看且珍惜想法的中原中也表示自己有話要說)。就算昨天的行為冒進了一些,可一個晚上而已,對方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了?

估計是勞累了半夜剛剛醒來,思維還沒有跟上肌肉。身體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,嘴上就下意識喊了出來。人體是有肌肉記憶的,之前他們朝夕相處的時候,中原中也的身體就已經記住了他,所以才會這麽理所應當。

就是……中原中也這是把“他”當做了自己的替身?

太宰治的面色古怪,喉嚨梗著,說不上來的情緒覆雜。

他因為“書”中世界白宰的事情,不顧一切飛奔而來,唯恐自己頭上會戴頂綠帽。

結果“白宰”是“他”不說,中原中也也是因為“他”的緣故才會把“白宰”當做替身!

這是不是說明,相比於“白宰”,他才是魅力最大的那個?

中原中也心裏最重要的存在,始終是他這個首領?

一方面,他的成就感高到了極點;另一方面,他有些小挫敗。

中原中也都可以找替身了,為什麽不來找他本尊?

本體才應該是正宮吧!

太宰治覺得自己要維護中原中也心裏“首領”是正宮的身份,不能讓其他小貓小狗欺負上來!這個時候“白宰”的身份就很重要,他不能是愛人,只能是情丨人!一旦對方的身份成了愛人,那他正宮的位置就不保了。

所以哪怕心裏對著中原中也帶著沙啞嗓音喊出的“首領”稱呼心猿意馬,但他嘴上還是有些哀怨地說道:“中也說的‘首領’是誰?難道說你除了我之外,還有其他親密的人嗎?”

倒是很符合吃醋的形象。

中原中也瞬間被他搞懵了,青花魚你在發什麽瘋?

顧不上身體各處傳來的不適,中原中也冷不丁的坐起身來,在太宰治反應過來之前,一拳打到了他的小腹。

他是真的生氣,手上的力氣也沒怎麽收著。即便沒有重力異能的加附,也是相當沈重的一拳。

床上的空間極度有限,中原中也的行為又是突如其來,做不出任何的提前反應。太宰治無處可躲,只好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。他擅長於用自身的痛力分析,從腹部密麻傳來的痛感,了然了中原中也的憤怒程度,這可是在他身上極為罕有的,非常暴怒的狀態!

好在他的生命力非常頑強,來了這一下也沒多少大礙。

緊接著是中原中也的嘶吼,這小子向來擅長邊打架邊怒吼,好似沒有背景音樂就少了些什麽,曾經還說過要派個重金屬樂隊在做任務的時候奏樂,到底被紅葉大姐勸了下來。即便如此,也能夠看出他獨一份的少年心性。

太宰治的思維在發散,中原中也激昂的話語卻沒有一句遺漏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。他像一頭發狂的小獅子,不停發洩著自己的怒火:“混蛋首領,你想隱瞞我到什麽時候?把我安排到巴勒莫來,又改變形象自己追過來,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?”

如果對方真的對自己沒心思,那他不會做出昨晚的事情;可要是對方對自己有心思,又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?他把他當什麽人了?

中原中也發誓,他沒對這家夥這麽生氣過!哪怕之前他殺了森首領,他也在危機重重中護住了他,最多在守衛的時候給他幾個冷眼。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質疑他!簡直是不可饒恕!

他恨不得把他打醒!

可即便是抱著這樣的想法,除了最先出的憤怒沈重的一拳,後面的行為也沒多少力量,更像是輕飄飄的撫慰。半點也不像重力使的實力。以他倆往日的交鋒來看,只能算作是撓癢癢。

這回懵了的人變成了太宰治,他還在做後面的受痛分析,誰知道就聽到了這話。他的目光震顫起來,說出口的話語也有些發抖:“你說什麽?你知道、你知道……我是太宰?”

小蛞蝓怎麽會知道?他不是一直隱瞞的很好嗎?

“不然呢?”好歹看他的目光有些清醒了過來,中原中也停下動作,依舊用那雙灼灼的藍色眼睛看著他。

他像十五歲第一次見到太宰治那樣騎在他身上,雙手抱胸,冷冰冰的扯了扯嘴角,姿態居高臨下又理所應當地說道:“你以為我是什麽人?會無緣無故跟著陌生人離開?一起吃晚飯不說,還把陌生人帶到自己房間?還跟你一起出去看電影?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房間突然滿了是你的手筆嗎?”

他可是在離開之前就問過酒店經理空房間的情況了,後面服務員上來加床的時候也是(看在小費的份上)有話要說,不過被他擋住了而已。

“我是因為知道那個人是你,才允許你進來的,你以為我對著誰都那麽好說話嗎?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?”

他可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!是十惡不赦的黑丨社丨會!對方怎麽可以用這麽天真的想法來看待他呢?

太宰治很懵,又很清醒。這話就像是炮丨仗一樣,激醒了他的心思。

今天之前,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,殊不知,一切的行為、舉措都離不開中原中也的配合。

單靠他一個人,只會是獨角戲。激不起什麽大的水花和興趣。

對方興許沒看出他要做什麽,但是看在曾經的默契上,看在首領和最高幹部的關系上,毫無怨言的配合了他。

倒是他昨天晚上看的“書”太多,不知不覺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中原中也。

那是一個會在街上幫老奶奶減輕重物重量的中原中也,一邊說著自己是窮兇惡極的黑手黨,一邊給人減輕負擔,哪怕最後揭穿了老奶奶其實是太宰治假扮的。也不能忽視他的心意。

但是這個最高幹部不一樣。他沒有那麽自由的時間,因為自己屢屢遭到刺殺的緣故,中原中也的心比任何一個平行世界的他都要堅硬。也不會在周末出去做好事,人間的善意被他掩埋在最心底,始終不肯透露。

所以他不會有同情、憐憫的情緒,如果他同情、憐憫了他們,那誰來為最後的行為買單?

這麽一想,對方在跟他見面之後,不到十五分鐘就接受他的邀請,跟他一起去吃晚飯的行為確實有些古怪。

之前他以為中原中也是見色起意,白宰的形象確實很有資本,被一見鐘情看上了也很正常。

但是他沒想到,中原中也的不拒絕居然是因為首領的身份!

雖然這進一步證明了自己在中原中也心中的地位,但這不也是在告訴他,他之前做的偽裝都是無用功嗎?

好歹是個首領,又在形象變化後得到了芥川銀的認可,不至於表現的那麽差吧?

芥川銀表示首領跟白宰之間最大的區別並不是他們的相貌,而是他們渾然的氣質。她見到太宰治的時候,對方就已經是港丨黑首領了,那份陰郁的氣息絕無僅有,而白宰與之相差甚遠,但凡看到過他們兩個,都不會把他們當做同一個人,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,太宰治的偽裝是沒有問題的。

但是他遇到的是中原中也,把他當做半身看待的中原中也。

他是那樣的熟悉他,以至於第一眼看到的時候,就知道了他的身份。不知道因為哪種原因沒有說出,但還是因此有些變化。無論是接受他的邀請,還是拉他過來一起入住,都是看在他首領的身份上。除了昨晚的事情超乎想象,一切都是他縱容的結果。

中原中也心裏太宰治是特殊的。

太宰治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事實,排除其他雜亂的事情,內心的情緒活躍起來,心臟跳動的節奏越來越快。

這好像真的是心動的感覺,雖然之前就已經有所跡象了,但從來沒有現在這樣明顯。想抱他,想跟他融為一體,想跟他所有的血液粘連。

太宰治從內心激昂、激情澎湃中回過神來,訕笑兩聲說道:“早知道你能認出來,我就不做那些偽裝了。”

倒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。

這樣也好,直接抹去白宰的存在,首領的位置還是很穩。

“不!”出乎意料的,中原中也拒絕了,他說,“你穿那身白色西裝還挺好看的,我想多看幾次。”

最好能像昨天晚上那樣,穿著那身西裝跟他接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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